K

【德哈】好吧,我们睡过。

*【马尔福你钥匙呢?】的一点后续,归属荒唐吉他人系列。

*起名废,其实名字和内容没啥关系。

……

……

三天后哈利才收到德拉科的回信。

「波特:我约了茶会舞会等活动近期很忙,恕我既不能抽身也无暇回复你的问题。D.M.」可怜巴巴的小纸条上这样写道。

哈利被活活的气笑了。

这三天他没少关注楼下的动静。但自从那家伙在他的客厅里漂亮的幻影移形之后,似乎打定主意不再露面了。下楼叩门没有听到克利切的动静就罢了,屋里的魔法小吉他竟然也没再作祟。

就是说,那个名为德拉科的混蛋在和他发生了点什么之后主动落跑了。

啧,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马尔福:我只想问一件事,」笔尖沙沙地写道,「我的缄默症你是怎么发现的,又是谁任命你作为我的治疗师?在此之前我明明没告诉过任何人!」

整件事源于他喝了酒。

他的朋友们新婚旅行归来,三个人特地选了一家麻瓜酒吧聊天,从流连美景讲到风土趣事,从校园旧事讲到魔法部新政,从阿尔巴尼亚的龙讲到陋居花园里的地精,又从地精讲到圣芒戈,。他们从人声嘈杂讲到人烟稀少。聊着聊着就开始喝酒,喝着喝着脸颊就开始飘红。

“哈利,嗝儿——最后一个问题,马尔福,是怎么比我们先知道你的病的?”罗恩扶着酒杯含含糊糊地说,“他是谁派来的,哪门子治疗师?”

“他不肯说,”哈利晃着脑袋,“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治好了我。”

先是用吉他嘲笑他的技艺然后吵得他不能休息,再然后把他逼到愤怒的极点,他们在相见的那一刻,哈利就喊出了德拉科的名字。

真是一个歪打正着的‘惊喜’。

“这就是问题所在,哈利。”揉着额头的棕发女巫说,“如果不是跟踪,很难想象他为什么会在你离开的后脚就追上来了。”

哈利茫然地想把问题归咎于巧合,而朋友们一致否决了。罗恩敲敲杯子道,“他接近你肯定有什么目的,你信不信?”

这个尖刻问题兀的在这个前傲罗的心里生根发了芽。

是那些《哈利石墩子与头版报道》折成的纸鹤比较可疑,还是挂在那里的中年男人的画像比较可疑?或许那件宅子里还藏了一只和魔法部偷偷通讯的猫头鹰。

他等不及要问个明白了,所以他摇摇晃晃地和朋友们告别,又摇摇晃晃地掏钥匙去开马尔福住处的门,再然后——你知道,他就被德拉科马尔福抓住了。

你不能指望一个醉鬼去审讯。

你也不能指望那个荒唐之夜后马尔福会做出哪怕一个小小的解释。哈利好笑地想。

他尽可能地忘记那些热辣的接触画面,尽可能地把问题拉回缄默症和治疗师的范畴里。

哈利仔细地把回信绑在棕色的雕鸮脚上,拍了拍它的脑袋,那小家伙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告诉你的主人,如果把我的问题排在‘茶会舞会等活动’的后面,他就死定了,明白吗?”他点着信使坚硬的喙认真地叮嘱道。

猫头鹰不高兴地叫了一声,拍拍翅膀从窗前消失了。

 

他却是在收到回信之前逮到德拉科的,因为他没有耐心了。

他决定在他回信前主动去房间里看看。看看对方是不是死在屋子里了。房间被施了魔咒没法幻影移形进入,麻瓜的钥匙和阿拉霍洞开都不顶用,闯入者只能从伸缩口袋里掏出他的万能小刀插入锁孔,嘎达,锁开了。

巧的是,这瞬间客厅里的壁炉里冒出了绿色的火焰,踏出了一只脚,一条腿,半个身子,然后是整个人。德拉科马尔福出现了,看到了哈利,神色惊慌非常。

他二话没说冲过去拽着对方的胳膊就幻影移形。

呼啦——他们落在麻瓜的街道上,一个休闲短袖一个衬衫领带,拉拉扯扯惹人侧目。

“茶会?舞会?嗯?马尔福,你再跑啊?”哈利好笑地说。

“我有事,我只是过来……”德拉科谨慎地看看周围又打量哈利,就是不敢看他的脸,“我们干嘛落在这儿?你想干什么,波特?”

“听着马尔福,那天晚上——”哈利放开德拉科,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那天晚上的事就算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离开的信息了若指掌的。有人联络你吗?”

德拉科看起来噎住了,直到被推了一把才想起该回答问题了。

“我说过是巧合,”他不高兴地看着哈利,理了理领子,“用你那贫瘠的脑子想想,我看起来像缺那点线索费的人么?”

“那或许你父亲需要我的行踪,”哈利临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的父亲、你父亲的朋友,和他们在阿兹卡班的朋友,还有一些待在阴暗角落里想要崛起的爬虫——”

“你认为我——”德拉科很吃惊,“你认为我跟在你后面是为了报复?”

“不!”他冲哈利大喊,“我跟着你,我想办法治你的病,我送醉酒的你回屋,你居然理解成我想害你?!干!你真的有病,波特,病的还不轻!”

德拉科激动的两颊发红,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哈利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气势汹汹过。即使从前见过他在学校里偶尔吃瘪发火,也绝不是现在这样。

“噢,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在脑中搜刮着词。

“那是什么,圣人波特?另一个误会,觉得我会为了看笑话而来?”

“不,没有……”

德拉科扬着下巴,做出一贯的防卫姿态,没有一丝软弱从他冰冷的灰蓝色眼睛里透露出来。哈利忽然有点儿内疚,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想相信。

“那么,呃,你为什么要逃呢?”哈利挠挠头发问,脸颊微微发烫,“你这几天在躲着我是不是?其实完全可以说清楚,我、你……喝了酒不清醒,挺正常的……”

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露出了十分困惑的神色,而后又被铁甲很快的保护起来,看起来(他自以为)冰冷冷的。

“不,我没有躲着,我只是、”他瞥了一眼哈利,对方脸蛋红扑扑的,令他联想到那天晚上他主动扑过来的情景,声音略略颤抖了一下,“我需要去参加社交活动了,我约了舞会,约了下午茶,约了各式各样的社交活动,还、约了漂亮姑娘……”

布雷斯总想介绍好看的妞给他,他准备这样说。

“是这样吗?所以你才不屑回信吗。”绿色的眼睛再次眯起来了,“所以其实你是在摆脱你觉得羞耻的事情。你很讨厌我,即使我们曾经相互救过对方的命。”

“不是!”德拉科嚷嚷,“我没觉得你讨厌,即使你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那你用舞会和茶会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我是什么意思?你留下了纸条,说一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然后撤走了克利切和里里,三天才肯理我。要不是今天我开了你房间的锁,你是不是打算给我退租消失?”

一口气说完这些,哈利感觉到了热。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内心翻涌不可思议的激动。

是啊,对方默默跟着他来到了麻瓜界,默默想出了缄默症的治疗策略,贴心地送他回屋,却在干了一炮而后夹着尾巴逃跑了。或许罗恩说的对,也许他一开始就是想玩弄他什么的。

“我有我的理由,我……”

德拉科的气势暗了下去。嘴唇抿成了直线,眼睛里飘着茫然。

反正波特生气了。坏掉的心脏告诉他,波特发火了,波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坦诚的答案。他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坦诚’地说出来,心跳还越来越快了。

“别那么看着我。”他听到自己轻声这样说。

“那你要怎样才肯回答问题?”哈利贴上来,拽住他的双臂摇晃。

“先生,你们不能在这里打架,我要报警了。”一个多管闲事的胖子凑了过来,接着是许多双行人的眼睛。

哈利:“抱歉——”

德拉科:“滚。”

那个胖子的脸开始变成绛紫色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神色,重新对他说:

德拉科:“我们很快就说完。”

哈利:“我们睡过!”

哈利:……

德拉科:……

胖子:……

德拉科:……

德拉科:…………

德拉科:“好吧,我们睡过。”

 

哈利忘了他们是怎样落荒而逃的。 

在胖子那句惊愕的“好吧请便”完全说出来之前他就开始跑了。他的手钳着德拉科的胳膊,最终停在好几条街之后的无人公园里。

四周都是树,足够安静了。

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一样大喘气,德拉科没有在哈利松手的那瞬间耍滑头,他张着嘴的样子,像是有很多话要讲,但没几秒又将它们吞了下去。

“好吧,我们睡过。我承认。”德拉科的脸颊更红了,“但绝不是因为爱或性吸引。我们只是单纯的……做了一次。”

是啊,好像本来就是这样。

“听着波特,我……还没想好。”他将脸埋在双手之间,“或许回答你之前,我应该先回去。”

“……”哈利盯着他油光水滑的浅金色头发和苍白的皮肤看,忘记自己到底要问什么。

“我承认我一直跟着你,可我从没打算告诉别人你的行踪,”德拉科咬了一下舌尖,自暴自弃地说,“我也觉得你在麻瓜界挺好的。波特,你是个土鳖,你从来都不适合当一个名人。”

他懊恼的看着哈利,像在责怪着不存在的事物。

“在这点上我们挺有共识的。”哈利自嘲地笑笑,“然后呢?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来这里的,还有我的病,我要实话。”

“因为一个梦。”德拉科嗫嚅。

——我梦见你死了,所以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我听过了,没有新的解释了吗?”

“没有了。”金发男孩长长出了一口气,像征求意见一样问道,“我可以回去了?”

安静了一会,哈利才淡淡地开口。

“你走吧。”

德拉科看见他垂着脑袋,似乎在忍耐什么。

“你还有话想讲。”金发男孩听见自己这样说。

“……有,”哈利握紧了手指又张开,“我还是波特,你也还是那个讨人厌的马尔福,过去的事情就当他没发生过。你在庄园我去找新的公寓,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初夜和马尔福度过实在是他人生中落下的最荒唐的一笔了。

可是不荒唐也就不是人生了。

哈利又笑了。

可德拉科看起来有一点怪怪的。

“……你要搬走?”他向哈利走了一步,如梦初醒,“波特,你要离开这里?”

“很重要吗,马尔福?你又没必要知道这个——”

“那你万一又得了不会说话的病怎么办?”

哈利意外地从德拉科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两丝没藏好的慌乱。他耸耸肩,“不用你担心。”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怎么都活得下去。

“你不是有舞会茶会社交活动很忙的么?”哈利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去吧。”

“不,不是这样的。”

德拉科被自己的高声吓到了,心跳声再次不断地撞击鼓膜。心脏坏了,嘴巴也坏了,他的睡衣男孩要走了,他顾不了那么多。

“我没有约会我没有社交这些天每天都待在空旷的庄园里过着无聊的生活。我一直在思考怎样避免会面或者让你当面问我问题,你知道——”

他只是太害怕了。

醒来发现身边睡着衣冠不整的哈利时,满足感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原来这些年来那些压在心底的明明灭灭的渴望竟然是这个。但波特呢,他醒来会说什么?

是又一次的“滚开,马尔福”还是“这只是个意外请你忘记他”然后尴尬的从他身边走开。

既然如此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这样他就不会感受到失去了。就像平时一样,就像他习惯的那样。

“——我害怕你比我先说出那些字,这样我就真的什么也得不到了。”他低声说,“所以波特,我告诉你了,你可以不搬走吗?”

抓着哈利手腕的手颤抖的厉害,手心渗出了湿湿凉凉的汗。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睁得老大。那家伙居然正在紧张兮兮地说实话。

“那你告诉我你撒谎的部分。”哈利试探地说。

“好。”

反正不论如何结果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圆滑的腔调在他的喉咙里打转,而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它。

“它——确实是源于我的梦。那天我梦见了你,但你并没有死,我们只是在过去……”他说,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就想去看看你怎么样了。那天我本想看你一眼就走,你却刚好不在。克利切引我看到了你的病例和隐退信还有那张麻瓜报纸,然后我就跟过来了。”

金发男孩垂下眼睑,“波特,打搅你的平静生活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就是这么——跟过来了。”

坏掉的心脏通通地跳着,黑发男孩在他眼前静静地站着,人影变得模糊了。

对,就是这样,再然后波特就被他吵下来了,再然后他们就见面了,再再然后他就请他进屋喝茶了,直到那天晚上他在门口捉住了他跟丢的波特,再然后——就到现在了。

“所以你读过我的病例,是为了照顾我的缄默症才搬过来的吗?”哈利木讷地说,“为了我?”

德拉科点点头。

“你都知道了。”他哑声说,“那么再见,我回去了。”

如果说之前得逃避都是因为没有一锤定音,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成绩已经出分,再狡辩也没有用了。

手臂却再次被抓住了。

身后的人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梦到了什么?我和你,怎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摇摇头轻声说,尽量不让黑发男孩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对方却跑到了他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我想我有权知道。”黑发男孩淡笑道。

德拉科瘪瘪嘴,“好吧,我讲给你听。”

又是那个战火纷飞的故事,前食死徒丢了根魔杖给救世主,在大战中逃到一片墓地。因为害怕他躲到了墓碑后面,而那个黑发男孩却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伸出手。

然后他吻了波特的手。

 

故事本该就这样结束了。

德拉科是这样想的。

他那个见到傻子就会发作的心脏病,那些无法支配的紧张与语言能力,本该在今天之后深深埋在心里。

他终于明白自己曾经总是把太多的喜欢塞入‘恨意’的范畴里。因为他如此脆弱,害怕表现得太过正确就会容易失去。但实际上,如果他在某些方面直来直去的像哈利一样,他就会更早的得到他想要得东西。

哈利给了他一个足够暖和的拥抱。

他想要抬起胳膊,才意识到自己的肌肉僵硬,手也在颤抖。

“你的心没跟你说过,你有点儿喜欢我?”哈利放开他,绿色的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没有。”他吸了吸鼻子,“我讨厌你,波特。自从初见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讨厌你,这一点可从没有变过。”

德拉科听到自己笑了。哈利也笑了。

“要是愿意你就待在这儿,玩你的吉他,喝你的下午茶,怎样都行。”哈利说。

“我没想过离开这里,”德拉科说,“一个人喝茶的茶会,一个人起舞的舞会,还有一个人对着家养小精灵大吵大嚷的社交活动,哪个都挺无聊的。”

“噢,这么说你也对隐退麻瓜界密谋已久?”

“不,”德拉科笑笑,“我只是在救你那个被梅林谋杀的舌头时被迫留下的,今后也是。”

哈利白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对接到了一起。

那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德拉科按住他的睡衣男孩儿,蜻蜓点水地吻了他的额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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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小番外的。

胖子:“两位,住宿吗?”

德拉科&哈利:“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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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再见的时候我们都变成了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