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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rry】荒唐吉他人-上

*名字和内容关系不大,超傻的脑洞,德拉科戏份超少注意

*写手挑战100热度短篇,感谢阅读XD

……

……

哈利现在怒气冲冲地站在那扇门前,怒气冲冲地大声叩门,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没品的冲里面那位先生大吼大叫,但是他不能;他也非常想用魔杖撬开他家的门皮,然而他可怜的理智正在对他不断地诵读着《麻瓜保护法》。所以他只能一个劲儿的敲,直到拳头砸酸了屋里那乱七八糟的吉他声才稍微停下来了一点。沙——沙——棉拖踩在毛毯上的声音,有人来了。那个他非常痛恨的吉他先生要出来了,他们碰面了,他们会碰的头破血流的。哈利握紧了拳头盯着门把,除了因为愤怒而逐渐加速的心跳外只剩下一个念头:等到开门的时候就冲上去第一时间揍他。

 如您所见,哈利对这位麻瓜非常痛恨,非常非常。

 这一切的恩怨都要从他搬入这间麻瓜公寓说起了。事实上他和楼下这位刚做邻居还不到三周,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乐此不疲,喋喋不休地吵他。而为什么(两次)大难不死的男孩会搬入这间公寓呢?这就要从平常的一天他踩中的一张普通的麻瓜报纸说起了。 

 

 

那天秋风瑟瑟,路灯清清冷冷的。他又像鬼魅一样以一身黑袍的样子闪现在格里莫广场的大楼前。他从前并不常住在这里,小天狼星走了之后他就成了它合理合法的继承人了。按理说他应该回到高锥克山谷去,那才是像模像样的,波特的家,但他并未选择直接回去,事实上,他现在也不想住在这儿了。

 踏足酒吧就能遇见表情夸张索要签名的P.A.(波特军),进入对角巷就惊起一翻波浪,很多带着圆眼镜头上画着小闪电的孩子(和部分成年人)都想和他合影,闪光灯噼里啪啦闪得他眼睛疼。又只能当一尊微笑的石墩,面颊都笑酸了。更糟的是预言家日报那些家伙,撮合魔法部的部员,他们左一个右一个要给他的鼻子底下塞话筒,今天要他论述“社会责任人人有”,明天要他叙述“我在霍格沃茨时建立D.A.的二三事。”烦不烦人,你就说烦不烦人吧。

 虽然他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态——是的,大战才过去半年,一切正在重建,魔法界需要重拾信心,少不了需要来自亲手打败伏地魔的大难不死的、闪耀的、救世之星哈利波特的精神支持。所以他被制成一面旗帜,一个标杆,供人瞻丨仰予人奋进,得时时刻刻催人奋进才行。但久了总会有些累,不,是疲乏,是很累很累。他不止一次地在关上屋门脱下西装的时候期望某个聚会或者发布会是他答应的最后一次,然而他的舌头却不听使唤,不肯帮他拒绝最后一次发布会的邀约。 

 “嗨哈利,”化着浓妆的绿衣服古怪女人使劲冲顶着黑眼圈的他眨着她的甲虫眼,“明晚八点,魔法部连通预言家日报——”

 告诉他们我去不了!

 他很想这么说,很想很想,然后随手关门砸断这个唯利是图的女人的鼻子什么的,从此沾上负面形象。哈利波特——救世主还是暴力狂?他会喜欢这个新外号的,他打赌。

 暴力的话涌入他的食道,喉腔,顺着精神齿轮嘎哒哒地指挥他打开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所以我想,就这样了吧?”丽塔努力摆出一副友好的假象,等待哈利的回答。而哈利深呼吸了一口气,屡直了舌头,然后,他再次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什么也没有。

 哈利捂着喉咙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而女记者则道别后夸张地走到广场前面的道路上,一阵风一样的消失了。

 缄默症——是麻瓜的叫法。准确的说,就是梅林忽然夺走了你所有的语言表达能力,什么时候还给你需要看他的心情。

 “好了,伊万斯先生。痊愈的过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我想你需要定期和朋友出去散散心,约个会或者来一场魁地奇什么的。”白发苍苍的治疗师推了推他的老花镜,“喔,年轻人。你的眼圈简直黑得像报面的油墨。如果需要调理睡眠,我建议你去三楼的精神科那儿看看。”

 不用了,非常感谢。‘亨利伊万斯’冲他点点头,抓起罩袍就跑了出去。

 赫敏教过他易容的魔法,是她在《漂亮女巫》上看到的,虽然勉为其难能用上,但他还是选择了复方汤剂——那个难以下咽的、粘稠的、令人怀念的古老配方。所以他还是很累,切换在变成路人和变回自己之间。如果刚才那老头再仔细地看一眼,就能看到他是谁,然后可能会惊叫着从转椅上站起来,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孙子之类的。

 兜帽罩起了他的脸,路边嬉笑的大人小孩成人便与他无关。会动的画像会仔细地瞥他,但不能立即认出来。飞来飞去的儿科患者的小扫帚和纸折火龙也不会发现他。漂浮着的自动倒水的茶壶和画着治疗师脸庞的挂钟不会认出他来,等候椅前那些整齐飞出的报纸也不能。 

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某张头版照片:穿着黑色的礼服的哈利波特与议员礼貌性的握手,眨眼微笑,像一个正在微笑的石墩子。他撇撇嘴,发现嘴角很酸。是的,职业假笑并不适合他,他不喜欢这些表面报道与公共说辞。当然了——庆幸的是他现在根本不用说了。

 他要回家,他要冲澡,他要写封信告诉魔法部他不要参加这些报道了,他现在有权宣布他累了。他要睡觉。

 啪——他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前,计划着一会沾上椅子就叫克利切拿来信纸。魔杖在清冷的空气里划了个弧,然后默然间格里莫广场大楼得砖块开始旋转翻移。

 麻瓜们真好啊。他想。萧索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但是他从窗子里看到了很多户: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看足球、女人在上菜男人搂着她、沙发上的爸爸在看书而小孩在他脚边推积木……还有其他拉上窗帘的人家,吵闹又开心。他悻悻地等待着大门的出现,然后出其不意地——啪——什么飞了过来,糊上了他的脸又掉在了地上。

 一张纸——首页吸引了他,他挪开脚捡了起来——朴实的报纸,麻瓜周报,照片不会动的那种。

 新闻、时事、体育、娱乐、经济、趣事。不会动的图片真好,他对着头版的超市降价的水果和火鸡照片傻笑。他们的体育活动不会随便撞碎别人的头骨,他们的宠物不会喷火烧掉整个宅子。他们的经济……他不懂。但在被趣事版面的麻瓜笑话逗得忍俊不禁时,他忽然觉得,是时候换换心情了。

 

 搬去麻瓜公寓住——这是一个非常草率的决定,是他放下报纸后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要搬去一个平凡的地方,一个所有的人都认不出他的地方。不会有人高呼他的姓名要他变成合照的石墩子,不会有人道德绑架他让他参加各式各样的会议和广告。他要在一间窄窄的屋子里住,和邻居们混在一起。早上在窗外透过的暖阳中醒来,晚上在电视的杂声和有趣的新闻中睡去。他可以平凡地去超市购物,买打折销售的那种。可以平凡地去公园透气,去广场喂鸽子。他可以平凡地过他的邻里生活,找到生活的幸福感——当然,和后来你们都知道他没这么幸运,嘘——他还想要大声的歌唱,像路过的音乐家那样,用琴弦和歌喉宣告自己正热爱这个世界。

 这绝对是一个幸福的计划,他想。

 他拎着大大的行李箱走近房间,房东将钥匙放在他的手里,他付了钱,他搬了进去,清理一新。然后,新的生活开始了。一个没有过度关注、不需要伪装、没有什么该死的会面和微笑的石墩的新生活开始了。

 魔法部的猫头鹰是找不到这里的,他施了咒,让回信与拜访见鬼去吧。

 他开始给他的好朋友罗恩和赫敏写信,用的是房东留下的签字笔。

 

亲爱的朋友们:

最近好吗?

不知道你们现在正在哪里度蜜月呢,那里好玩吗?

我实在是受够了魔法界的(划掉)

我不想再顶着这个糟糕的名号(划掉)

我搬出格里莫广场12号了,现在在麻瓜的公寓里躲懒,开始新的生活。

有空回信给我好吗?

爱你们的哈利


 

最后一次放出了猫头鹰,哈利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换上了印着沙滩的白短袖和精干的短裤,张开怀抱向新的世界问好。

哈——哈——他不能问好,他不能发出声音。可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十足十的开心。就好像小时候德思礼一家丢下他出去玩,他得到机会偷偷去碰达利的新电脑游戏那样。过瘾又满足。

 街角有人在弹琴哼歌。唱到最后渐渐收声,将自己的温柔感情全部揉进了他的琴声里。哈利撑着手肘听着乐曲,沉浸在了音乐里。

 音乐真美啊,路过的小孩说。

 我可以向他学吗?另一个小孩说。

妈妈们说学啊学啊,只要你喜欢我们现在就去买一把琴。但是要用你打扫花园的次数来还哦。

 后来哈利就没有听到了,他的思维跑到了九霄云外,觉得自己也需要一把琴。他现在暂时说不出话,他也不想开口,但是音乐可以代替他说话。它可以替他哭替他笑,高兴时弹的曲子就是欢快的,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弹悲伤的——总之它会是个好陪伴。

 最主要的是,他是个成年人,他买的起。

  

 

各位,总之这就是哈利愤怒的源头,万恶的开始。

 要是早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事他是绝不会做这样的选择的。但某些事就是讲求天时地利人和,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缺一不可。

 当然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出去买琴了。

 他要去买的是一把最便携、简易、入门容易的小吉他,和街角的艺术家一模一样。他用便签纸问遍了楼下的路人,一个黑人小哥给他指了一条就近的路。没有肃然起敬,没有尖叫,没有签名,只是眼神有一点儿奇怪,像是同情。这也不怪他,哈利想,他现在就是说不了话,没办法。他耸耸肩走进了吉米的老吉他店,店主为他推荐了一把性价比高音色又好的,还在发现他只能用便签纸交流的时候想委婉的少收一点钱。

 当然,他还是悄悄付了全款,并在柜台上留了‘谢谢’的便签。

 事实证明乐器还是很不好学的,他用了十几年刀叉,写了十几年字,挥舞了七年魔杖却对掌控琴弦这种事愚钝如斯。

 到家了,他轻松地坐在床沿上。想给自己弹奏一曲欢快的歌,像街角那个艺术家一样表达出他的快乐。

 但按上琴弦就犯了难。该平着拨还是横着拨,手指应该怎么按呢?

 下雨了,是那种暴跳如雷的倾盆大雨,将窗外的颜色都洗刷的暗兮兮的,他关上了窗户,将自己的世界隔绝在一片安静之中。

 只要快乐就好,管他呢。

 拇指开始拨动琴弦了,小乐器发出了不同音节的“BengBengBengBeng——”声,指节敲在木板上吧嗒吧嗒的,听起来断断续续不成音调,可是快乐啊。

 

BengBengBengBeng——

 今天哈利不参加聚会


BengBengBengBeng——

 今天他不再露面了哎


BengBengBengBeng——

他要给自己放个假


BengBengBengBeng——

 今天他自由了耶


 

哈利给自己瞎弹的调调编了个蹩脚的词,一边笑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唱着。昨天还沉浸在漆黑的压力里,今天将它们全部放飞,噢——耶——

咚——

 一声超大的,具有穿透力的,吉他的琴音从隔壁的不知道哪面墙后面传过来,像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咚——咚咚——

 这次带了和弦,音色叠加成型。但依然是非常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好像对方在非常用力地拨弦。

 不会吧?楼下的老兄也有一把琴?哈利的声音渐渐降低,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安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然后他又开始弹奏,是那种压着琴弦降低音量的弹法。顺便慢慢识了一下音符。

BengBengBeng——

 轻飘飘的琴音再次透了过来。这次哈利听清楚了,是从地板下面传来的。他抱着好奇的心理再弹了一次,对方也回复了一模一样的音符,连模糊的尾音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下面的住客是个什么人呢?哈利的眉毛拧了起来。

 那个家伙见他没有回复,模仿地更起劲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哈利的烂调调,最后一次音符调皮地跳动起来,像是在挑衅。不,这绝对是挑衅了

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Beng——

 相信大家都明白这感觉,完全就是老手嘲笑新手:你弹得烂,你弹得烂,你弹得烂。好——烂——哦——呵呵呵!

 “……”

 哈利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灭了一半,因为这事儿让他想起了生命中对他影响极大的两个人。不是达利,是嘴毒的那一个。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谁对吧?

 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气呼呼的抡起魔杖想要教训楼下的家伙,另一个则是老好人模样,抱住前一个说他只是个啥也不懂的麻瓜,我们不该和他一般见识。

 或许应该回一段“我就是弹得烂,就是弹的烂,你来打我呀”,或许当做应该听不见继续我行我素。反正又没到宵禁的点儿,他有权在楼上发出点杂音什么的。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深呼吸了一口,僵硬的左手按动和弦,咬着牙变换手势,每个和弦来几次。

 挺好的,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能记住怎样做就很棒了。他艰难地练习完了的所有被建议练习的,将小吉他放好准备明天继续。那个家伙又来了,仿佛刚才沉默的一长段并不是退缩了,而是在听,捕捉了哈利的每一个蹩脚的音符之后,他没准在偷着笑呢(无聊!),接着哈利就知道他推测的没错了,因为对方一点也没藏着。现在他知道吉他是怎么笑的了。

 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描写的尖锐的混音,快得无以复加。听起来就像是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嘎嘎嘎哈哈哈哈。

 像是某个尖锐的刻薄鬼仰着头对着他大笑。

 嘿!哈利这个暴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对面笑了半天以后停了下来,玩笑似的开始慢慢弹一些低速的单音笑话他,再接着这些音符汇合成一条曲子,那是最简单不过的儿歌:小星星。

 “……”

 无端地想起一个人,毕业后就没见过他了。

 脑海里那张苍白瘦削的脸扯着虚伪的假笑嫌弃他:Ewwwwwww,连最基本的儿歌都不会弹,亏你还是那个每天登满头条的救世主啊,圣人波特。 

要么就是:瞧瞧你弹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家的家养小精灵用脚弹得都比你好。

 再要么就是:哟,波特,在制造噪音呢?你在这方面还真是天赋斐然啊。

不论是哪个马尔福,都引起了他回魔法界揪本尊出来揍一顿的想法,非常想。

但一转念,青年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楼下只是个贪玩的麻瓜。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兴许还是个几岁的孩子。没必要把他想的和他一样,没必要和他一般计较,没必要。

‘亨利伊万斯’忽然觉得自己的两个念头荒唐得可以到罗马尼亚去看龙了。雨声哗哗的刷在玻璃上,天色已经变黑了,他想起克利切不在这儿,刚买的速食还放着微波炉前,而且进门这么久他居然忘记了换衣服和洗澡。

黑发青年摇摇头走出卧室门,在楼下的嘎嘎嘎哈哈哈再次响起来之前无声无息地用了闭耳塞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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