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三三本子的G文，感谢她不嫌弃我的渣渣逻辑和文笔qvq。

*逻辑负分的超大预警_(:з」∠)_。

……

……

Q：你的死对头忽然失忆了怎么办？

A1：当场幸灾乐祸。

A2：立即敬而远之。

 

但对于哈利来说，无论是哪个都不是正确选项。

因为他的死对头不仅是失忆了那么简单，还忽然热情的像个老友，到哪都要跟着，让人无所适从。

一切要从早餐时间说起。

在他凑过来之前，他们两个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说过话了，哈利甚至忘记上次口角是什么时候。所以当那个金发斯莱特林挤到他身边的时候，哈利差点以为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一桌子格兰芬多都警惕地看着他，生怕注意力被引走后就会被埋伏在四周的斯莱特林的恶作剧咒语击中。

但是没有。

那些预想的最坏结果非但没有发生，还继续示好。

“嗨，波特。昨晚休息的好吗？”德拉科自顾自地坐在了哈利身边的空位上，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耳畔爽朗的声音刚传来，哈利就呆住了。罗恩反应满了半拍，差点噎住。赫敏直勾勾盯着德拉科，庆幸刚刚没有喝下任何一口热牛奶。再然后，以他们为中心半径一米的方位全都变得鸦雀无声。

“……马尔福？”

“怎么了？你怎么是这样的表情？”德拉科挑挑眉毛疑惑地看着哈利，“是不是我们昨天吵架了，你不想理我？”

哈利的眼睛睁得更圆了。

“……昨天？马尔福，你是生病了还是中咒了？昨天我们虽然有同堂，可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想起来了吗？”

五指在德拉科眼前晃悠，似乎想把他从臆想里拉出来。德拉科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摸摸下巴，思索片刻。

接着，他开口说出了结论。

“嗯……好吧，我承认，我是忘了一些事情。不过在忘记之前，我应该挺喜欢你的。”

眯着的笑容逐渐染上了温度。

“难道不是吗？”

‘应该挺喜欢你的’是什么鬼话？

在哈利的意识里，他们俩没有相互记恨就不错了，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说得好听点，最多是一起闯过祸的关系吧。

见他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德拉科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本子，从一叠参差不齐黄白不一的羊皮纸片抽两张来，一边翻看若有所思地看着哈利，“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两张歪歪扭扭的简笔画，从画风来看，毫无疑问地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你画的吗？”哈利吃惊地凑了过去，指了指其中一张图上变动的景物和小人。

“看来是的。”德拉科耸耸肩膀。

“你一直……都把它们带在身边吗？”

“不，我发觉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它们就在我的手边了。”

身边的人发觉了哈利好奇的目光，画被递到了他的手里。

第一幅皱皱巴巴的，像是水渍打湿又晒干了。

歪歪扭扭的魁地奇球场，球洞附近飞着一个骑着扫把的额头有闪电疤的小人，一个鬼飞球忽然冲毫无防备的小人的前额飞来，小人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它便被快速地打偏了飞行轨迹，小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哈利脸上的惊讶在蔓延，他认得画上的主角就是他自己。而且这是上次魁地奇比赛时发生过的真实场景。那时候鬼飞球也曾以差不多的角度告诉飞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挡掉了，被李称为‘闪电挡球’。

原来德拉科当时也在看比赛吗？

第二幅是室内，有几张床，勉强认得出是在校医院里。

主角仍是头上有闪电疤痕的小人，他的身边围着一些简单处理的火柴人，他和他们开心地交谈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床上还有一个小人在远远看着他。

这幅画的场景哈利没有印象。不过，他发现了两幅画的特点——

它们的主角都是额头画着闪电疤痕的小人。

都是他哈利波特。

那些画到底是什么时候、以怎样的心态去画的，哈利就无从得知了。

询问了半天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真的失忆了。

但他的症状和中过遗忘咒的人不太一样。

一是他意识清醒，逻辑清晰，口齿伶俐。二是记得他自己是谁，记得一切，包括昨天发生的事。

若说有什么蹊跷的话，那就是他单纯的忘记了哈利。

准确的说是忘记了与哈利之间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他回忆不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的冲突，记不得这几年来他们愈加加深的敌对关系，也想不起来最近的口角。

只认识哈利得外表，知道他叫哈利波特。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想解开这个谜我需要你的身边待着。”德拉科说，自顾自地掏出课本和羽毛笔。

此时魔法史正要开堂，作为斯莱特林的一员，他还是要混在这群格兰芬多里，坐在哈利身边。

“你不和你的两个保镖朋友坐在一起吗？”哈利说，指了指原处的高尔和克拉布。

“不了，”德拉科无所谓地打开书本，“我觉得和你坐在一起挺好的。”

到底哪里好了啊。

“听着，德拉科。”哈利说，德拉科立即放下了手边的书认真听，“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相处的，你这样让我有点儿……呃，不太习惯。”

“我们以前一有空就挤兑对方，你陷害我我回击你，这样的事我们没少干。”

“……所以呢？”

“所以说……我觉得我可能帮不了你。”哈利小声说。

他说的是事实。对失忆病患来讲，校医院是最好的去处。而德拉科一旦恢复记忆，他们的关系会回到从前那样。

一切正常，一如既往。

“不，我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德拉科撇撇嘴，往哈利身边凑了凑。

“况且我们现在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是不是？”

鉴于在德拉科的语气里带有讨好的成分，哈利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他说什么也要跟着自己也行，反正这个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吧。

走廊上，德拉科忽然眼睛亮亮的，伸手想去揉哈利那一头凌乱的黑发，被哈利一闪而过。

“不要得寸进尺啊。”哈利好笑地说。

“好吧，这次就先饶过你。”德拉科说，得意洋洋的劲儿又上来了。

两个人盯了对方一会儿，又不约而同地轻松地笑了出来。

“波特，我以前有这样做过吗？我是说，我只是看着就很想把它们搞得更乱。”德拉科调皮地咬着下唇继续看着哈利的头发。

“没有，并且，想都别想。”哈利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以前这么做了，我们可能没一会儿就一起去见庞弗雷夫人了。”

“真的吗？”德拉科搓搓手，故意看着哈利说，“我觉得挺值得的，你觉得呢？”

“那你试试，看看今天能不能挺过去。”哈利抽出魔杖玩笑道。

“好吧好吧，看来今天我要失手了。”在魔杖的对峙下，德拉科悻悻地将双手举在胸前。

“这还差不多。”哈利将魔杖插了回去。刚想回两句好的，可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秒，五根指头插进了他的头发里，一通昏天黑地的乱揉。

走廊里回荡起哈利的抗议，德拉科的笑声，以及脚步追逐的声音。

“嘿，你这个人！”

“哈哈哈哈，疤头，来打我啊。”

“你……”

一个在走廊中央，一个在楼梯拐角。

一个抽出魔杖对准了另一个，而另一个笑弯了腰。

哈利盯着远处的家伙很长时间，也勾起来嘴角，摇摇头，将魔杖再次插了回去。

多一个友善的家伙总比多一个死对头要强的多。

相处了几个小时后，哈利暗暗觉得这样还不错。

“嘿，波特，你总说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那我们原来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啊？”

图书馆里，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打进来，给正在伸懒腰的金发少年渡了个暖色的边。

“嘶……”哈利放下搔着下巴的羽毛笔，“你不会想记起来的，因为我们自从见面的那天起就是敌人了。”

“是吗？”

“是的，你该想想你之前是怎么说罗恩，怎么挤兑赫敏的，怎么找我茬的。”

德拉科停下了动作，认真地陷入了思考，并且反应了很长时间。

哈利笑道，“就算你不恨我了，你爸可是想要亲手杀了我的。”

德拉科皱起了眉毛，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所以说，还是不要想起来，这样就挺好。”

金发斯莱特林点点头，似乎听懂了。但没一秒，他灰蓝色的眼睛里就恢复了神采，支着下巴对哈利说，“那这样吧，如果我全想起来了，你就……”

声音越说越轻，但是结尾的时候嘴角上扬了。

“你说了什么？”哈利问。

“我说啊……”

德拉科取出他的本子，写下了什么，不一会一张窄窄的纸条递到了哈利手里。

「如果我全想起来了，这个假期你就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怎么样？」

嘶……开什么玩笑。

哈利看看纸条又看看正在坏笑的德拉科，把纸条往桌上一扔，随口回答，“那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就不和你去。”

一秒，两秒。还没品出话里有哪里不对，耳畔却及时响起了德拉科幸灾乐祸的笑声。

“好啊，”语气温和起来，“那你等我几天，好不好啊？”

——好不好啊？

脸蛋发热和恍然大悟的速度不相上下。哈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连忙推脱说，“刚才的不算数。”

德拉科笑笑没有回答，羽毛笔刷刷地在纸页上划拉。

不一会儿一张纸被丢了过来。

熟悉的画风，熟悉的简笔画。

角度很近很近，额头上有闪电疤的那个小人，窘迫地低着头，满脸通红。

在这几个小时的相处里，德拉科似乎记起了自己多喜欢画画。

他每写一会儿论文就要停下来看看身边的人，想一想闪电疤小人该如何与他的笔尖互动。

不知过了多久，细小的鼾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是哈利。他安静地伏在桌上睡着了，呼吸均匀，身体一起一伏。

德拉科觉得熟睡的哈利侧脸线条柔和极了，于是他就那么支着下巴看了片刻，然后不由自主地捉起羽毛笔，重新翻开本子。这期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黑发少年的脸蛋。

画啊，他想。这么好的画面一定要记下来啊。

哗啦——拇指翻动页码，翻得太快，夹着的几张羊皮纸被气流带着飞了出来。

他发出了一小声抱怨，安静地放下笔，摊开夹着画的页面，挥挥魔杖散落在桌上的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纸张收回。

他将它们一页一页地整理好，又数了一次才将它们夹起来，然后往后面翻，想撕下新纸张。

翻过靠后的几页，一页发灰的纸张飘了出来。

它的前半页显然是被故意焚烧的，后半页也几乎被炙烤的发黑，只剩半个手掌大的页角。

上曾经的墨绿笔痕斑斑驳驳隐约可见。

这块断垣残壁上刻着疯了一样的重复的字迹。

「再也受不了了——」

「是梦、是梦，是梦——」

「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吧，醒来啊——」

力透纸背的字迹传来滚烫的痛意，一些画面从他的眼前闪过。

黑暗的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伏在桌子上画画，伏在桌子上一页又一页地翻着这些画，看着一个又一个闪电疤小人的故事，他听到了自己抽噎的声音，看见自己挥亮了桌上的灯。

然后他在画一个圆形图案。

——忘记吧。

他听到自己说。

——忘记啊。

他点燃了那页纸，喊出了那句话。

那个圆形的图案，那个圆形的图案……

纸页翻到了背面，就是他失忆之前画的最后一个图形。

他看到了它，想起了全部的笔划，眼泪无声地打透了纸面。

哈利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身旁有动静，但是醒来的时候四周是安安静静的。

揉着枕得酸痛的胳膊，下意识地唤了声，“德拉科？”

没有人回答。

扭身一看，旁边的位置空了。

太阳西斜的位置离刚才似乎没有偏移多少，身边人的书包还放在椅子上，功课也还摊开着。

精致的牛皮本子摊开着，露出了里面夹着的参差不齐的羊皮纸页。有的泛黄折痕交错，有的光洁如新，无不是画着会动的简笔画的。

在它们的边上，有一页几乎被烧毁的页脚格格不入。

“这么多吗？”哈利自言自语。确定德拉科不在附近，悄悄把它们拿了过来。

看看他平时都在画什么无聊的鬼东西吧。

没想到加起来这么厚，少说有二三十张啊，哈利想。

第一张是在魁地奇球场上的事情，闪电疤痕小人和另一个小人骑着扫把高速飞行，一个仇视一个大笑，在风中相撞，相撞。不用说，光轮2001得造型被画得很棒，一旁的2000就相形见绌了。

哈利摇摇头，啧了几声。

第二张是课堂上，刚才骑光轮2001的那个金发小人坐在后排，将手里的纸屑团成团，去砸前面的黑发小人，他被砸到捂着后脑勺很生气，这时黑衣服的教授走下讲台用书揍了黑发小人一下，金发小人笑得很开心。

马尔福，整我有这么开心么？哈利下意识地揉揉后脑勺，白了那个笑容一眼。

第三张是更古早的时候，金发小人向闪电疤小人伸手，闪电疤小人不仅没有接受，还做了个鬼脸走了。金发小人头上冒出一长串的不高兴符号。

这也是你自找的。哈利想。戳了戳金发小人的脸蛋。

第四张在教室里，指代阳光的虚线从窗户洒了进来。金发小人和闪电疤小人坐在一起，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闪电疤小人在看窗外，金发小人懒洋洋地在看他。

哈利摇摇头，气氛很美好，可是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印象了。

下一张是决斗的时候，金发小人的蛇冲闪电疤小人做鬼脸吐信子。

下一张是两个人在林子里奔跑，好像是被谁追赶，还担心地往后看。

下一张是闪电疤小人生气的正脸。

下一张是金发小人和闪电疤小人笑着站在尖叫屋的围栏前。

再下一张是闪电疤小人靠在操场的老树下睡着了。

……

这些画面有真实发生的也有虚假的，有的是丢给哈利而哈利又砸回来的，有的是哈利也不曾注意过的瞬间。

主角仍无一例外的是哈利自己。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德拉科马尔福一笔一笔画上去的。他忍不住猜测德拉科是在什么情况下画的这些图，而且还攒了这么多。

一页一页地读下去，心里的一部分被温度填满了。

他忽然觉得德拉科马尔福以前或许也没有那么讨厌。

或许在借机给他找茬的时候，还在背后偷偷画着这种有趣的小画。

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从他的大脑里一过。

只是——他放下那些画，拾起那半页被烧掉的纸——这是什么？

和那一摞简笔画相比，狰狞的灼烧痕迹、挣扎的字迹和背面的图样有点触目惊心。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叫来了他的两个朋友，而赫敏刚看到烧焦纸页上的图样就惊呼熟悉。

“我知道了！怪不得遗忘咒的反咒起不了效果，马尔福根本不是中了咒，造成他失忆的罪魁祸首是催眠！”

她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将借到的书推给哈利和罗恩看。

“就是这个，盯着这个图样，默念你想遗忘的事情，再对自己催眠咒。这样，在下次看到同一个图案之前，你就会一直保持遗忘的状态。”

“催眠？”两个男孩同时皱起了眉头，罗恩开始埋头翻动其他东西。

“也就是说，他之前催眠自己，是想忘记我？”哈利看到书上的圆纹，和残页相比，几乎一模一样，“为什么？”

安静了一会，赫敏眯起眼睛。

“你觉得……这些画（她指了指它们，特地拖长了尾音），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哈利只觉得心脏一颤。

“我有个猜想。哈利，他一定是想彻底忘记你，要知道如果他昨晚烧毁了这页纸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想起曾经的事情。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也纸并没有被顺利的烧干净……或许他当时很绝望，但仍然想留后路给自己。”

“为什么非要这么……决绝？”

“只有一个原因，”罗恩说，拾起了画里的一张，“因为他确实喜欢你。”

——忘记之前，我应该挺喜欢你的。

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副画的纸页是最新的，画着闪电疤小人和另一个人在说话。而本来算半个主角的金发小人躲在石柱后面，听他们说得多开心。

和闪电疤小人说话的是个女孩，长头发，脸上有点雀斑。

哈利一眼就认出那是金妮。

她递给闪电疤小人一封小信，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边缘有毛糙的划痕，看不见金发小人的表情。

画面就停在这里了。

然后，哈利想起来了。

这是情人节那天发生的事。他原本是要去上课的，中途碰见了金妮，聊了两句，德拉科一个人默默的从旁边擦了过去了。

当时他们还在开玩笑说马尔福今天怎么没带跟班。

仔细想想从那之后对方就没找过他们的麻烦了，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因。

哈利木讷地翻着那些小画，只觉得沉。

双腿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耳畔呼啸着风声。

一页，一页，最后停在两个小人在尖叫屋前并肩笑着的那张。

“哈利，你忽然要去哪？”

“去找他。”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一摞画被丢回了桌上，那几张图的角度指向了同一个方向，“赌一次吧。”

——如果我全想起来了，这个假期你就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怎么样？

德拉科站在城堡的钟塔上。

一般他都是悄悄躲在这里看哈利的。

真是个糟糕的习惯啊。他倚着墙自嘲地摇摇头。

那时的疼痛，现在还持续着，还在这里跳动，随着一呼一吸，流淌在他的生命里。

现实总是很嘲讽，他明明做好了一切准备，去了断他没有勇气开口就已经结束的荒唐心意。但没想到在忘记的第二天就找到了哈利。

他的初衷明明就只是想远离他而已，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都搞砸了。

他喜欢他啊，在入学的时候伸出的手，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搭讪，在摩金夫人的长袍店相识的第一眼。

他喜欢他啊，在魁地奇赛场上互相挤兑，在禁林里一起夜游，在教室里后排看他听课的样子。

他喜欢在城堡的一角等他出现，为的只是别扭地问候一句。他喜欢在这里看他在操场上飞奔大闹的样子。

他喜欢把和他相关的趣事用羽毛笔记下来，画完还要反复看很久，乐呵很久。

而这些，哈利统统都不该知道。

……可，现在他不知道也难了吧。

一声叹息。

现在该怎么办呢？

回去继续装作失忆的样子待在他身边吗？。

还是二话不说直接收拾书包离开呢，做回原来的冤家吗？每天想办法找他的茬，和他说几句话？

真不像话。

踌躇之间，大脑却阻塞得像浆糊一般，没法运转。

袖子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远处的脚步声却近了。

那个黑发格兰芬多少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背着手，捏一张关于尖叫屋的画。

局促之间，模仿着某个画面里的人，小心翼翼地笑着说——

“嗨，德拉科。我找你好久了，我想我忘了一些事情，你能不能帮帮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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