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rry】波特教授，how are you？（下）
*点梗来自咩咩咩咩的阳：麻瓜Au年龄差。有ooc也有雷，随便看看吧XD
……
……
在那之后，波特教授学聪明了。
当讲台边的最后一个学生离开后，加快了套上衣服的速度，抢在德拉科之前把包挎起来了。
金发小子看见了，却抢先一步把讲台边沿的大摞设计报告和作业本抱走了。
噢，这么沉么？德拉科在心里撇撇嘴，调整到合适的姿势，自然而然地走在哈利身边。
哈利摇摇头挫败地笑笑，心想果然还是年轻人速度快啊，回头看德拉科，正好德拉科也在看他，两个人的嘴角都更上扬了。
“德拉科，你不像无事献殷勤的人，说吧，有什么事想求我？”
德拉科咬了咬嘴唇，眼睛转了转，拖长音调，“还记得你上次对我说的‘奖励’吗，我想多要几份。”
——给我？会是什么？
——搞笑视频，德拉科。告诉我你喜欢哪一类，明天我切了当课堂娱乐放。
他们上次的对话是这样的。
“你确定吗？没看出来啊，原来你是个爆笑视频爱好者。我还以为会提个增加课堂分或者课后辅导什么的呢。”
“嗯……我才不需要那些，可是个好学生呢，对吧潘西？”
他侧身向身后的小团体求援，小团体正围着一张纸嗡嗡谈话（也就是他们组刚刚通过的那张设计报告）。
潘西抬起头来附和，“是啊是啊，德拉科，你可算全系‘最好’的学生了，主课逃课，选修倒是可以拿个全勤奖了哈哈。”
布雷斯和诺特陆续笑了，高尔和克拉布也觉得好笑跟着一起笑了。
“喂，他们拆我的台就算了，你俩怎么也这样。”德拉科瞥了一眼高尔和克拉布，将手里的任务分给了两个笨笨的大块头，其他三人见状也主动要去了一些。
现在，波特教授身边围着六个‘跟班’（身边一个，身后五个），浩浩荡荡地走出了教室。
“波特，你喜欢什么啊？”德拉科忽然问，见哈利没回答，又压低声音说，“什么都行，说说你的兴趣爱好啊。”
“难道说你想贿赂我？我有点怕啊。”哈利玩笑道。
“呃，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了解一下……或者，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德拉科说。
“你是想约我来一顿学术交流餐吗？非常欢迎。”哈利笑笑，“但今天不行，我有别的安排。”
德拉科却舒了长长的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倒是在波特教授的意料之中。
早或晚，他一定会问出这样的话，在之前的几次接触后这个他的想法就在他面前暴露的一清二楚。
德拉科像那种爱给教授打下手的人吗？
不是，他只是对你比较感兴趣而已。
不论刻意避开这个想法多少次，它总是会绕回来，让他承认这个事实。
对哈利来说，德拉科还只是个在‘青春期’内孩子。在那个年纪有冲动很正常。但当时间过去，他们短暂的热情最终还是会被日子磨平，毕竟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多少人能认真持思考该怎样维持长久的感情。
哎，年轻人啊，拿他怎么办好啊。
一行人到办公室的时候，开门却见到的是秋张。
工作时间，她悠然自得的在哈利的工位上坐着，端了杯正在冒气的茶喝，见哈利回来了立即热情的起身相迎。
“哈利，你回来了，今天顺利吗？啊，你们也来了。”她喧宾夺主地接过哈利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还想要接过小团体手里的报告和作业。
潘西很不礼貌地闪开了，将那摞纸交给德拉科，德拉科默默将它们放在桌子一角，其他人也将纸张摞在德拉科的那份上面，除了布雷斯还能够笑着将它们递给秋讪在一边的手里。
然后他们一个一个地鱼贯而出，只有德拉科站在一边，等正在喝茶的波特教授一个指示或者回应。
“进来坐会儿吧。”哈利说，顺便拿出了一次性纸杯，“咖啡或茶？”
“呃……不，我……”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了。
“你是来提交作业的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站在哈利旁边的秋说道。
旁边是办公室的窗户与窗帘，仿佛是幻想重演了，德拉科简直看得到两个亲昵的人共处一室的样子。
“哦，是的，我是来交……”他重新舒了口气。
算了，演不下去了。
“这么说来，您真的是波特的女朋友对吗？”德拉科挤出一个商业假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正常些。
不至于的，他想，不至于这么慌张的。这是一个正常的问题，你只是在好奇而已，没有任何的出格部分，你也并没有抱任何多余的感情。
整个办公室都静了一下，两个教授的脸上同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暧呀，大家都说这样说的吗？”秋的脸上绽开了红晕，她慢慢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回答，简直像个少女。
这样的回答反倒给了他的胸口一记重击。
“……我知道了。”
他忽然了解哈利说的今天有别的安排是什么意思了。
轻轻点一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推开门闪了出去。
那些画面变成了现实，波特和秋，他们果然是一对。
德拉科忽然觉得十分无力。
他心烦意乱地和朋友们在图书馆待到了晚上，但显然今天的工作几乎是没什么效率的。
晚饭后下起了小雨，他的头晕乎乎的，趴在寝室的窗台边上看路灯和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树影，烫热的烦躁填充着胸腔，发疯地想要说话。
没参与高尔他们的高布石游戏，也并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手边的书是那本用得最多却保存最完好的电子计时器选修课本，翻开的那面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那就是说，假如有人想……晚上打给你，问问‘课业’，也是可以的咯？
想也没想就拨了出去。
时间刚过十点零一分，腕表上的秒针一刻一刻地跳着，咔，咔，咔，电话终于通了，但却一秒就掐断了，女性电子音平稳地对他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在听到‘哔’声后留言——哔——
啪，他掐断了线路。
这个点了，波特肯定设了免打扰吧。德拉科笑笑，觉得自己傻极了。
也可能是喝了点酒，导致现在头脑发昏吧。现在又不想写报告也不想玩，要不，今天就早点休息好了……
嗡！
手机忽然持续地震动了，看到那串回过来的号码时他差点没有拿稳。
“喂？你好？你刚才打过来了吗？”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哑哑的男声，比平时听起来添加了一些惫懒的感觉。
也是，都十点了，他的身体又需要调养，应该早早就休息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看到的这通电话。
“嗨，波特，”德拉科拖着长长的音调，懒洋洋地说，“波特，我想问你一些程序的问题，可以吗？”
对面顿了一下，“噢，'半夜电话'，是你吗？”又说，“好，你讲。”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毛巾在擦头发，然后啪的一声打开开关的声音，接着是哗哗的翻动纸页的声音。大概是在开灯找笔做纪录吧？
“德拉科？”
“喔，我想问你一些程序问题。”他在窗边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我想问校时电路的程序该怎么设定。”
对吗噗嗤一声笑了，“别逗啦，你的报告里面已经写好了，不是吗？”
“不，我不明白。我需要重新理解。我想从最初的设定开始讲起，我想知道脉冲和时间的关系，我想知道分进位和秒进位的联系……”
“你的手边有书吗？”
“有。”德拉科将书翻得哗哗响。
“基础的理论书上讲得很明白啦，你从第三章看起，我慢慢讲给你。”
“不，第三章也太难懂了。”德拉科喃喃地说，“我不懂，我想我得从第一章开始听，我想我得从前言听，我想我得从序章的第一句话开始理解……”
对面笑着说，“你太焦虑了，现在去睡一觉，保证明天就都能想起来了。”
“波特，你不要挂掉。”他慢慢地说，“不要挂掉，我不想睡觉。”听起来很像在撒娇。
对面没有回答，他瘪瘪嘴，开始自言自语。
“吃药了吗……老毛病没有再犯吧？”
“嘿嘿……秋张真的是个好老师啊，对吧？虽然我没怎么和她打过交道，但看得出来你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啊。”
“教授，听说之前你的办公室一直只有你一个人，现在，我想，秋一定是个好陪伴，她一定很温柔，一定对你很好，一定很能照顾你，是不是？”
“我在说什么啊……”音量低了下去，“那串钥匙……你们不都同居了吗……”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你们会一起吃饭，会约会，会sex，那都是很正常的嘛……”
对方忽然打断他。
“打住，你在说什么啊？”
“我……”
“不是的，别再说了。她是我的师姐。”
“哦……这样啊。”
电话那边稀稀拉拉的电流音和断断续续的话传入哈利的耳朵里，对面的声音原本非常清晰，后来夹杂了各种杂声和关门的声音，再后来他听到了风声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雨挺大的啊……你有好好休息吗？”德拉科哑声说，听起来快哭了。
雨是挺大的啊，并且越来越大变成了瓢泼大雨。哈利边看窗外边从软椅上站了起来，大声问，“德拉科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
对面顿了顿，在一片杂声中，吸着鼻子。
“你在干什么呢？要睡了吗？还是在改教案啊……”
唰啦，好像是一辆车路过的声音。
“对不起波特，我失态了……”声音变得平缓了许多，“今天我喝了点酒。看，我还是不擅长这个，就算我父亲交代我一万次我也还是……”
“你人在哪里？告诉我！”哈利大声问，一边套好了外衣，也取下了伞。
“你猜我在哪里啊。”德拉科说。
唰啦，又一辆车路过，同时，窗外也有一辆车路过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想见你，波特……”鼻子又吸了吸，话语也因为委屈而颤抖着走了音。
“我想见你……”
哈利快步跑到客厅的窗旁，拉开窗帘，不出所料，路灯下面伫立着一个瘦削的人影，正举着手机，往上凝望，视线交汇了。
浅金色头发被雨水打的乱糟糟，一身衣服也湿的透透的。
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站在那里持续地淋着雨吹冷风，看起来很不好。
哈利迅速拉上窗帘，暗骂一句任性，夺门而出。
德拉科刚进门就被推进卫生间里了。
“洗个热水澡，冲掉身上的冷雨。衣服你先穿我的，换下来的丢到那边的洗衣机里就可以。”
哈利迅速交代完这些就转身回卧室，却被湿哒哒的人从背后抱住了。
“波特……”德拉科喃喃地唤着，将头埋在他的背上。
“唉，你啊。”
哈利轻易地拉开缠在他腰上的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去洗澡，别闹了啊。”
“我不想去洗，我也不想睡觉……”德拉科说，揉了揉眼睛，看起来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
“你不去洗澡我就扣你的课堂分，扣你的期末分，扣你的制作分。还要和校长说这个学生不行，需要挂科留级。”哈利正经地说，听起来却很柔和。
“波特，你怎么这样嘛……”又一声撒娇，语气更沮丧了。
“不听话就是这样的下场，好啦，快去……”
“那你告诉我她是不是……”
“不是。”哈利叹气，“难道我说是你就不去洗了吗？”
“……噢。”
听到答话的人也不知道在应答什么，懊丧地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里。过了一会儿花洒和洗衣机的声音才响起来。又过了好一会儿（在这期间哈利差点在沙发上睡着了）德拉科才穿着他的睡衣走了出来，坐了过来，中间一言不发的。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去喝酒？”哈利问，顺便给他递了杯热水。
“……”德拉科默默地接过来喝掉它，把杯子放在玻璃几上。
半响，他好像才愿意承认，“我错了教授，麻烦你不是我的本意……”说着又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有点烦，睡不着……”
“我……”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又说了一次，“我……”
他要说什么，想必两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黑发青年看他脸色不好，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一点点发烧，不是太碍事，只是不能吃药，得靠他自己扛了。
哈利拿过德拉科身上搭的毛巾，恨铁不成钢地擦他那头还未干透的浅金色头发。
“秋是我的师姐，关系一向很要好，我们是从同一个导师那里毕业的。”他慢慢地说，“你说的钥匙是我办公室的，她是过来借书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有男朋友的，是个在读博士，是和我是同年毕业的同级生，现在还在我们的母校就读呢。”
“另外，我是单身，你之前不是知道的吗？”
呃……德拉科忽然想到上次波特教授哮喘发作时说的话。
——那么，关于那方面，关于我……如你所问，如你所见。我这样子，你明白的。
“……”
是啊，他明明是知道的，犯什么傻。
头有些发懵，毛巾被拿掉后他就靠在沙发背上，团成一团陷在沙发里。
静了好一会儿。
窗外的雨似乎还在下，听起来模模糊糊的。夜里，波特就在他身边，和他靠的很近，这感觉像梦境一样飘飘忽忽。
“波特，既然没有人照顾你，那么我来照顾你，可以吗……”
语气有些绝望。
“先照顾好你自己吧，你发烧了，赶快睡觉。”哈利挂好毛巾，取来毯子盖在他身上。
“唔，不要……”德拉科撇撇嘴抱怨着，接过毯子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傻小子。”哈利轻声说。
看着那家伙陷在沙发里睡着了，一呼一吸很均匀。
哈利让他枕好躺好，给他掖好毯子，关了灯，又不放心地坐在旁边看了很久。
已经是半夜了，照平时的作息来说，他早就该困了。可一时也不知道在烦闷什么，在黑暗里听了好一会儿雨声，才终于愿意起身回去了。
德拉科19岁，哈利28岁。
一个是还在象牙塔里的愣头青，一个是已经有了固定收入和作息时间的中规中矩的上班族。
从年少时期走到现在，哈利一向觉得感情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认为自己会一直置身事外，也许到老了都不会收获一份真正的憧憬。
现在有倒是有了，可就是时间不大对。
对他来说，德拉科还太小了，现在就默许的话，实在是太早了——他现在还是个学生，除了初始的冲动和热情外，对细水长流的感情应该懂得并不多吧，或许也没有认真思考过伴侣的含义。
是的，太早了。他想。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两年，或者半年都行，等他能够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愿意坚持下去，再决定继不继续也不迟。
哈利有点讶异自己的想法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有点儿动摇啦？
谁知道呢。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是嗅着香味儿醒来的。
他在哈利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穿着的是哈利的睡衣，身上都是哈利的气味。
厨房有动静，哈利在那里烤吐司和香肠。
“你醒了吗德拉科？”他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茫然的金发小子。
“卫生间里面有准备新牙刷，放心用，我拿热水烫过了。你的衣服在阳台上搭着，已经干了，可以换了。热牛奶和早饭都快好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对了，你的额头还烫不烫？唔——”
还没转身却又迎上一个后抱。
轻轻的，懒洋洋的，睡眼惺忪的，黏黏的。
“波特，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啊？”
“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还真敢说这种话啊。”毛茸茸的头发蹭得哈利很痒，他好笑地推开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好，不烧了，看样子康复了。
“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科代表啊……”
“不好，完全不行。吃过饭就快点回去，不然罚你做双份报告。”
“唉呀……”
金发学生踩着拖鞋，嘟嘟囔囔地离开了厨房。
可以吧。
哈利想的是，其实，可以啦。
至少再过半年左右，再等等，等到时间过去了，某些问题不那么尴尬了……
或者不等了也罢……
不过，他昨晚有偷偷亲过德拉科，还是让那家伙晚点知道的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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